水墨画般雅致洗练的镜头下,每分每秒都是蠢动的情欲在剑拔弩张,热情如玫瑰吐蕊般急欲绽放却始终不曾真正展开。玉纹总是站成一朵兰花的姿态,可她还没有修炼到家,多看她几眼就知道,平静如水的表情下,所有的克制,忍耐,只不过是因为找不到释放的对象。真能尽情开放时,又拖拉着狠不下心抛弃已有的姿态,缺乏勇气又小家子气,明明已经有出墙的决心和举动,终于又回头要为自己立一座贞洁牌坊,我连叹息也不想浪费一声的小城之春。
费穆是有经验而善感知的,黑白斑驳的老版有着散文般的结构和诗歌化的特质,而裹挟着静美情欲的玉纹、热切的志忱、温良的礼言以及青涩而富于活力的小妹在急管繁弦的淋漓时光里成为了刻在钩沉录、旧胶卷、故纸堆里的默然群像。梦幻空华,五十三年——当胡子拉碴的田壮壮重拍《小城之春》的时候,不同人讲的同样故事已从艳冶凋零、沉缓阴谲的黑民谣转调重编为一支缱绻精致而颓废华丽的后摇曲。
“谨以此片献给中国电影的先驱们”——田壮壮在新版片头如是说,除去第五代导演对前辈的神交、瞻仰之意
破败的城楼和古老的房屋,坍塌的围墙营造出了沉沉的暮气,即便是春天,也透着绝望的气息。
礼言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脾气也越来越差,他似乎早已厌倦了那些自己调制的中药,然而他似乎又离不了,只是不停的更换着方子。他住在祖上的传下的大宅子里,衣食无忧,每日摆弄摆弄庭院里的花草,读几首花间词。他爱他的妻子,他知道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人,她为他做了一个妻子能做的所有事,她无可指责。然而他们之间似乎总是缺点什么,她对他好,但只是出于为人妻的义务。他觉得他们之间缺点什么,她在人前难有一丝的笑容,她常常在自己的房间里流泪。他看她这样,心里也痛,可当他试图拉进两颗心的距离,她却又慌忙后退了。他困惑,不知道她的心究竟在不在自己这里,他猜想这一切都源于他的病。他的苦说不出,只是脾气越发的大。然而他仍是爱她,希望能给她温暖,他说对旧友志忱说:她冷,她越做的好我就越觉得她冷。
玉纹
女子很纤瘦,脸颊也是瘦削的,眉目平淡,表情清冷。一身暗色的布旗袍,除了手上的一只玉镯再无装饰。她的丈夫有肺病
2002年重拍《小城之春》时,田壮壮刚解禁不久,基本采用copy的路径,可能风险低吧。美学上没有任何跨越,意味着些许倒退。要演绎民国时期上海的富家知识分子没落做派,确实太为难年轻的演员了,能感到他们的效仿,拘谨和煎熬。 2002版的摄影指导是大名鼎鼎的台湾人李屏宾,当时正值近50岁创作巅峰期。相比之下,1948年,30岁的广东人李生伟做《小城之春》的摄影指导就显得人微言轻多了,他之前只是摄影助理身份。可见费穆先生不拘一格。 两个版本在镜头运用上有不少共同点
有幸在第四届平遥国际电影节中欣赏到田壮壮导演的作品《小城之春》。影片为田壮壮向1948年费穆执导的同名电影的致敬之作,也是影片首次由胶片转制为数字拷贝,而且是以黑白版呈现,将人瞬间拉回曾经的那个年代。
玉纹和礼言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有着似乎不可调谐的矛盾,日益紧张的夫妻关系与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观念使二人勉强维持着生活。一天,志忱的出现打破了原本宁静的小城,一边是旧友礼言,一边是旧爱玉纹,纠结且躁动的心理斗争使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逐步浮出水面。
壮壮版《小城之春》。
这电影我真喜欢,看第一眼就喜欢,玉纹穿着宽宽的被风吹得到处乱飘的袍子,往城墙根上走过去。多么得病态,多么得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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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纹托老黄送盆兰花到志忱睡觉的书房里去霉味)
……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
老黄倒是预备洋蜡了,我们这里一到十二点就停电了。
用不着点蜡了,我就要睡了。
我不知道来的客人是你。
玉纹……
这床上少点东西……
不少,什么都不少。
短条毯子,我给你去拿。
不用。
……(玉纹一笑)
不用了。
后半夜还是冷的。
我不怕。
我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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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纹返场)
……
明天见。
哦,没什么,让他多晒太阳。今天天气很好。
今天有太阳。
明天也应该是晴天。
应该是。
明天见。
明天见。
好象在拉警报啊。
就要停电了。(玉纹把灯都拉亮)
开灯干什么?
反正一会儿都要灭。(玉纹点上了蜡烛)
那,坐一会儿吧。(志诚去找椅子)
恩。(玉纹坐到了床的左手边)
(志诚迎上去,玉纹别过脸,志诚远远坐到了右边)
你送来的兰花味道真好。
(灯闪了一闪,渐渐熄了,玉纹哭了,志诚欲关怀之
【小城之春】给好人倒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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